第221章 不止是手氣

“我叫寶來哦。我挑走你寶貝，你不後悔？”韓寶來嘿嘿笑著，賭石現在是開放的，屬於合法的，跟買彩票差不多。靠的是碰運氣。

“韓少，請吧。看你的財運、手氣了。”一個穿泰統裙的女子，扭著水蛇腰，請他們三個人一起去挑原石。原石有三種，一種沒有開眼的子料，一種開眼的，允許你打光的玉石。一般來，賭玉石機會要大得多。但是，因為緬甸人做玉石生意做了幾百年，他們對玉石的研究遠比你深透，開光好的玉石早被估以高價；只有一些近似好的玉石，其實他們研究得通透，外表看上去是成色不錯的玉，其實可能散子，也就是裏面只有零零散散的麻石。

駱雁和陳桂山果然不敢挑戰原石子料，兩人直接到開眼處挑玉石。因為他倆只有一次機會。駱雁還要問清楚：“我可以挑開眼的玉？”

“你是特邀嘉賓。陳少了，你可以隨意挑選，但你只有一次機會，希望你好好把握。”統裙姐眉眼生輝，笑語盈盈，服務相當周到。

於是，旁邊挑玉的，紛紛給他倆出主意，讓他倆挑標價最高的，反正又不要你掏腰包，他們都艷羨這兩個，他倆怎麽會有如此待遇？我們怎麽沒有？看上去也是鄉巴佬的裝束。

韓寶來可沒來湊熱鬧，他蹲下身來，在子料裏耐心地精挑細選，他原來聽過，會挑玉的，不要去看開光的，那是白月光，哄你玩的，過眼是綠，切開一看，面目全非，讓你大跌眼鏡。

韓寶來面前站了八位穿紅黑相間統裙的窈窕泰國女郎，他挑一塊子料，她們就用盤子托住。

陳凱撒的子料進貨特別多，估計有上萬枚，韓寶來不時倒點水在上面，用布擦拭一番，也不知道他幹什麽。估計是看石頭的質地、紋理。他反覆比較著，精心挑選著，不時揀選一塊交給禮儀姐給托起來。他可能選了一個多時，陳桂山和駱雁早就選好了，他倆都選最貴的，一打光，裏面綠瑩瑩地。韓寶來總算選好了八塊子料。現在所有人圍了上來，看看究竟有不有上等好玉！這裏面有行家，但很少，大多數是來賭運氣的。

十塊玉石送到了作坊，人圍了裏三圈外三圈，還有現場錄像，要的就是這種宣傳效果。駱雁最性急，她有點迫不及待，她以為她挑選的是一塊標價最高的綠光翡翠。現場還有節目主持人還要逗她一下：“這位姐貴姓？”

“我姓駱。切開這玉，不管是什麽玉，就是我的？”

陳永利公子頗為大方：“對。是你的。我們一諾值千金。”

節目主持人又問她：“這麽好的機會，你沒看走眼吧？”

“就這塊了。”

節目主持人還詐她：“你要想了啊，選中了，你將一舉成名，成為百萬富婆，千萬富婆。你要是選錯了，你還是你。我講個寓言故事你先聽聽，悟一悟人生的至理名言，再做最後的決定。再給你五分鐘精挑細選。畢竟一輩子可能就這麽一次機會。你看，在場的觀眾，眼紅得快要出血了。都怪自己命不好。怎麽沒有你這樣的好八字呢？好。我先講故事。話一個放牛娃，有一次啊，他放牛的時候，到一個燒炭的窖裏玩。人走運，財氣擋都擋不住，沒想到在炭窖裏發現一大包銀子，這包銀子能買多少條牛，能買多少畝田，能蓋多少棟高樓大廈，他也沒辦法算出來。放牛娃一高興就開唱：放牛奶崽放牛王，今放牛明老子蓋新房娶新媳婦。嗯，這個家裏窮得打屁都不響的放牛娃怎麽突然唱起這歌謠來了？地主老爺便跟蹤他，原來這東西在炭窖裏藏了銀子。等放牛娃前腳一走，他後腳進去，拿起一包炭掉了包，把銀子拿走了。第二放牛娃進來一看，蹬腳喊了，又唱開了：放牛奶崽放牛郎，看到銀子變了炭。姐看清楚沒有？故事講完了。你可不要犯放牛郎的錯。這位先生，你是她什麽人？”

這節目主持人問得恰到好處，可是歪打正中；陳桂山黑臉馬上像燒紅了炭，但他嘣出來一句石破驚的話：“我未過門的媳婦。”

“哦。好耶！”節目主持人像太監一樣發出尖細的聲音，妖裏妖氣地，“我如果讓你選一樣，你選美玉，還是選美女？”

“兩樣都要！”陳桂山那是炮筒子，話不帶拐彎的。陳永利公子：“你別耍人家老實人。心他掌劈了你。你沒看人家皮帶上挎槍的，你惹怒了他拔槍嘣了你。”

陳桂山忙：“那不會，那不會。開玩笑的。開玩笑的。”

節目主持人犯了以貌取饒錯誤，他還以為是普通鄉民呢。沒想到帶槍的，他額頭上冒虛汗了，趕緊道歉：“大哥，別見怪。這是我主持的風格，喜歡幽默風趣搞笑。笑一笑，百年少嘛。嘿嘿。”

現在輪到他諂媚討好了：“那大哥，大姐，我就成全二位，開！”

隨著節目主持人厲聲一喝，手猛力摜下去，一位工匠便將駱雁挑的玉石固定死，按下切刀，滋滋切下第一刀，石屑紛飛。叭地一聲，邊皮霍開。這是一塊散子麻石，只有零星綠斑，毫無價值，就是一塊死石頭！現場一片驚呼，怎麽一回事？怎麽光打進去，綠瑩瑩的？這就是俗稱“鬼打眼”石。

駱雁怔在原地目瞪口呆，結果太出現乎她的意料，她以為這麽塊玉石就碼可以打一副手鐲，昨晚何月姑滿載而歸，還送她一件外套，她怦然心動，總算輪到她出去風光了。賜良機，可是結果卻“看到銀子變了炭”，她腳步灌了鉛一般沈重。

韓寶來冷靜地喝令：“切第二刀！”

“嗬，這位兄臺，你是個行家裏手——”

“別胡襖。他是韓少，不要什麽人都開玩笑。”陳永利公子忙喝斥了一聲，怕節目主持人狗眼看韌，得罪財神爺。

節目主持人也打了一個寒顫，他主持了無數場切石，公子爺從不罵他，今連喝斥他兩次，他有點像霜打的茄子蔫了：“開第二刀。”

玉工第二刀切下去，全場再次驚呼：“嗬——”

這一切下面，可見到了真神，原來這塊玉石，玉質很淺，但確實是滿翠翡翠！真應了那句話，越少的是精華。但打兩副玉鐲足夠了。駱雁一高興，撲進了韓寶來懷裏，又蹦又跳。

“是不是跳錯了方向？”節目主持人可不敢再大驚叫怪，聲音從海豚音變成綿羊音。

陳永利也很興奮：“恭喜，恭喜！這一刀，妹你的身價到了百萬。一看這水頭、光澤，絕對是極品滿翠翡翠。”

節目主持人情緒再次高漲：“恭喜一號嘉賓一炮走紅！下面開男二號的玉石，緊張嗎？我比你更緊張。你女朋友，你要是不開得美玉，她會不會摟著他不放手？”

“你別胡襖。開不得的玩笑也開。你先打聽清楚他是誰，你再開玩笑。別動不動搞什麽冷幽默？我聽著牙磣。”陳桂山的話讓全場的人哄堂大笑，倒笑得節目主持人臉上豬肝色，眼光睥睨，公子爺還給這個幹瘦的壯士豎起大拇指，他打狗也得看主人，只得忍氣吞聲宣布：“開——第一刀！”

第一刀下去，嗬，就看見綠光了，亮閃閃地，全場再次驚叫！

節目主持人問：“要不要當場拍賣？”

“要。起拍價十萬。”韓寶來幫他。陳桂山大吃一驚，太低了吧？但韓主任了，他就聽之任之，沒有吱聲。

可是節目主持人問：“聽他的嗎？”

“那麽多廢話幹什麽？拍！”陳桂山唯韓寶來是從。

“起拍價十萬，有不有接拍的？”

於是大夥蜂湧上來看貨，用手摸，用光照，還感受它的浸潤度。一番吵吵嚷嚷，第一個買家舉手了。

節目主持人叫：“還有加價的嗎？一次加價不低於一萬。十萬一次、十萬二次——好，這位女士舉手了，十一萬！還有加的嗎？看好了，看明白了，機會一旦錯過，就不再擁櫻現在看著是個寶，原來就是一個寶。不怕世上沒有寶，就怕世人不識寶。寶來了，寶來了！”

陳永利現在才哈哈大笑，手舞足蹈：“寶來了！寶來了！”

現場認識韓寶來的也不多，陳桂山和駱雁絕對聽得懂，跟著興奮異常。陳桂山現在才知道韓寶來的良苦用心，反正一百萬的美玉到手了，結婚家當有了。駱雁有玉鐲了，要那麽多玉幹什麽？還是講現實吧。他需要錢成家、買房啊。

可能受駱雁那塊石頭的影響，再這塊玉石原標價就是五十萬，是第二高價開眼石。當下人群騷動，拍賣價一波高過一波，最後刷新到一百萬。再無人開價。節目主持人拿來銀聯pos刷卡機，當場刷卡對現。一百萬全歸陳桂山名下。陳桂山才知道韓寶來是見過大世面的，不會讓他吃虧。

接著開鄰二刀，原來是孔雀綠石，怪不得綠得那麽蓊郁！當下拍賣者低著頭，一言不發。第二刀基本上已成定局了。好可憐的一個貴婦人，她被鬼打了眼。現在幾乎血本無歸！

於是，節目主持人問韓寶來：“這位青年才俊，你敢不敢再接手這石料？”

那貴婦人看了韓寶來一眼：“一萬塊，你拿走。”

韓寶來笑道：“大姐，不要氣餒。我這裏還有八塊。我們還可以繼續賭下去。這塊十萬，我給你接下來。開第三刀。”

“不。我不要你可憐。老娘賭到底。開第三刀。”那貴婦人可能是套韓寶來的話吧，韓寶來給了她開第三刀的底氣。因為第二刀都切掉了對邊，識貨的一眼看出來了，這是孔雀綠石，當地板磚差不多。第三刀下去，再次引起全場轟動，這中間還藏著祖母綠！祖母綠部分從外觀看去是一蔸翡翠白菜呢。行家知道，雖然只有巴掌大，價值不低於一百萬。看來，這個貴婦人也賭回來了。歡歡喜喜拿著這塊玉去做工藝品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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